秋 日 看 画（二十）
——工笔人物
我们都知道，人，作为是自然界中，最为复杂的一种生命体，其本身就是生命力量中的最为直观的体现。从解剖学的角度来看，人体的肌肉、骨骼、韧带等结构，共同组成了一个既稳定又灵活的生命系统。这些组成不仅支撑着人体的日常活动，更是在无形中传递着生命的力量与美感。工笔人物画，之所以具有如此深厚的魅力，不仅是因为它展现出了生命的力量与美感，更是因为它触及了人类情感与灵魂的最深处。画家就是通过对人体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状态，不同的情感的刻画，来传达出人类共有的喜怒哀乐，以及对生命，对死亡，对爱与欲望的深刻思考。所以说，工笔人物画，不仅是生命力量的颂歌和灵魂深度的探索，更是对社会文化的反映与批判。它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文化背景之下，工笔人物画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工笔人物画不仅能够展现出，当时的社会审美观念和价值取向，还能对社会现象进行深刻的审美与反思。
我之所以喜欢看宋朝的工笔人物《八十七神仙卷》的画，是因为它是宋朝道释人物画的杰出代表作。该画是用长卷式的构图方式来表达主题。场面宏大饱满，排列的人物以递叠陈设的构成方式，处理得顶天立地，层次交错。该画用铁线描和游丝描反复表现长而流畅的线条，是画面造型表现手法的明显特征。画中的向后飘动的衣带和裙摆，增强了画面的方向动势，在缭绕的云雾烘托中飘然灵动。在视觉角度上，画家为了避免画中人物的走向单凋，而在众多顺向人物组合里插入几个反向人物，来加强人物群体的前后呼应的关系。仙人们手执仙瓶，团扇等器物刻画得精美，从而增加了画面的装饰感。从该画中可以体会到线描塑造的表现力，组合穿插技巧和线描的节奏韵律感。就该画的画法而论，用墨线双勾轮廓，以线条为框架平涂设色，以最简单的线条结构，表示人物的变化节奏，来奠定了以线造型的审美的理念。
我之所以喜欢看明代的《罗汉图》，是因为明代的画家贯休，以罗汉造像见长。他具有肖像画的特质，形象极度的夸张，古怪奇特，塑造头部多为庞眉大目，丰颐隆鼻，突破了晋唐佛教造像的基本模式。他自称所绘罗汉形象的怪异来源于“从梦中所见”。其实当时西域僧人传教中国，以及大量的印度佛教画像的传入，拓展了画家的想象空间。他所画的怪异罗汉在宋时的评价极高，有罗汉状貌古野，殊不类世间所传，丰颐蹙额，深目大鼻，或巨桑颡稿项，黝然若夷獠异类，见者莫不骇瞩之说。该画是以人物情态神韵为前导，以骨像的内在神态为根本的造型手段，怪异在外形上，而内在结构的把握上丝丝入扣、严谨扎实。在宋代的画史上的成就是独树一帜的。对明清的画家，甚至是现代的人物画家，都有着潜在的影响力。该画家就是对人物的把握，巧妙地采用互动互静的照应方法，利用画面人物的侧耳倾听、左右顾盼、转身对话，使整幅画浑然一体。
我之所以喜欢看现代画家的工笔人物画，如《春之韶华》画中的女子盛装打扮，身姿曼妙，姿态优美。她身穿华丽的汉服，手持乐器，或低首吹奏、或抚琴弹唱，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画家对于传统文化的深度理解与表达。如《舞动青春》画中的女子身姿翩跹，衣裙飘逸，舞姿灵动。她的衣纹，发丝，手指等细节都被精细地描绘出来，使得观者仿佛能够感受到舞者在舞台上的动态与魅力。亦如《清风徐来》画中的女子披着斗篷，微笑着凝视远方。她的眼神明亮而深邃，透露出一种宁静和自信。这种情感的传递使得观者在欣赏作品的同时，也被沉浸在其中，能感受到了画家所希望传递的思考和情感。看着这些画中的人物，多为是清秀朝气的女子，身着民族服装，静静地看着，散发出宁静悠远的思古情绪。有视觉上的冲击力，也有恬静的画面。所以说，当代工笔人物画，则是强调通过形体的写实，来达到表现人物的精神世界的一种绘画的形式。
我以为，工笔人物画中的女子，尤为传神生动。画家就是以精湛的画技，来捕捉她们的神态与气质，将她们的内心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眉宇间的喜怒哀乐，还是衣纹间的流转飘逸，都透露出女子的性格与情感。特别是女子人物的绘画，更是经典中的经典。女子或婉约娴静，或端庄典雅，或婀娜多姿的形象，在画家的笔下被赋予了生命与灵魂。画家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女子的容颜与身姿，也将她们的美丽与气质，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记得明代有一位画家在他的《芥舟学画篇》中提出；须将前代妙手如曾氏一派细玩其下笔之道，再于临时能从面部相取下笔的确道理，勾勒皴擦，用惟其宜。浓淡轻重，施得其当。在看这一幅幅图的用笔，线条细劲有力，流动多姿。色调上，柔和艳丽，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贵族妇女细腻的皮肤和高级丝织物的纹饰与质感。总之，在这一幅幅工笔人物画在刻画人物，姿态，衣饰等地方，都精细入微，惟妙惟肖，显示出了画家的绘画技艺的高超。
我又以为，古往今来的工笔人物画，有着那么一段辉煌的历史，也是有着那么一种传承的榜样。因为它是，那个年代的画家用简单的，含蓄的，谦卑的，熟练的画笔，为我们留下了无数的精湛而诗意的绘画。有时在闲暇的时候，看着画中的人物，仿佛都是对生命的叩问，都是对人物的深情告白。
我喜欢看这几幅工笔人物画……